病床旁边坐着一个男人,额头和手上都包着纱布,但是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鱼羡君的手,正痴痴地看着鱼羡君。
医生这时摇了摇头,转头对徐伟康道,“柳下惠自从醒来,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你还是进去劝劝他,虽然他表面没什么大伤,但是毕竟出了这么大的车祸,还是仔细检查一下比较好!”
徐伟康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病房内的柳下惠看,他见柳下惠看床上鱼羡君的眼神,那么的深情,又那么的无奈,心中不禁暗想,他一直拒绝杨然,莫非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医生又看了一会后,这才对徐伟康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会办公室了,几个病人的资料,还要等进一步检查之后,我才能给你!”
徐伟康又点了点头,等医生走后,这才打开了病房房门,走了进去,站在柳下惠的身后,仔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平静的鱼羡君。
徐伟康这时伸手拍了拍柳下惠的肩膀,却什么都没有说,柳下惠抬头看了一眼徐伟康,也什么都没有说,随即又看向了病床上的鱼羡君。
“医生说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徐伟康这时也看了一眼鱼羡君,这才对柳下惠道,“而且她的伤似乎不是这次追尾事件造成的!”
柳下惠当然清楚,从他醒来知道鱼羡君昏迷后,就一直陪在鱼羡君的身边,他早就给鱼羡君诊断过了。
正如医生说的一样,鱼羡君这次受伤并不重,只是磕碰了一下脑袋,按理说最多也就造成轻微脑震荡,但是毕竟鱼羡君的脑袋曾经也出现过问题。
所以现在鱼羡君的病情十分的复杂,就算是柳下惠医术再如何了得,也不敢肯定鱼羡君会怎么时候醒来,甚至是会不会醒来。
“现在我也不问你什么!”徐伟康这时对柳下惠道,“等你心情稳定一点,我再来找你问口供!”
“没问题!”柳下惠却突然站起身来,对徐伟康道,“现在录口供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徐伟康诧异地看着柳下惠,见柳下惠点了点头后,这才点了点头,“那你说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后面的车为什么追你们?还有学校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柳下惠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鱼羡君后,这才对徐伟康道,“她叫鱼羡君!”
“鱼羡君?”徐伟康闻言点了点头,拿着笔将柳下惠说的记录下来。
却听柳下惠继续道,“其实我和她是几年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家里知道后,就极力的反对我们在一起……”
“为什么?”徐伟康闻言不禁诧异地看着柳下惠,又看了看鱼羡君,虽然他心中认为杨然是最美的,但是也不可否认鱼羡君的确是个美人坯子,“你和她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能为什么?”柳下惠一声苦笑道,“她是海南世家的女儿,而我是什么?一个无父无母,连上学都要靠自己半工半读和奖学金的穷小子……”
徐伟康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也不仅仅是生在柳下惠身上的个例,而是这个社会的普遍现象,他这时见柳下惠说到这里时,眼神中既有一些暗淡,又有一些不屑,不禁对柳下惠有了一丝同情,毕竟像柳下惠以往的这种生活,他这个无忧无虑的官二代是无法体会的。
柳下惠接着说道,“不过羡君身上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脾气,不错,她偶尔也会有一点任性,但是她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的理念和我一样,就是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从和她在一起,我开始就有一些自卑,是她一直在鼓励我,帮助我克服这种自卑感,虽然她家里极力反对,她却毅然的选择和我在一起!”
徐伟康听柳下惠说到这里,不禁又多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鱼羡君,心中不禁也暗暗佩服鱼羡君,甚至想到,如果杨然能这样对自己,自己就算死也值得了。
柳下惠接着对徐伟康道,“后来毕业后,我们一起回国,去了川地,在那里我们成立了一间私人诊所,在此之间,鱼家的人不断地来骚扰我们,她二叔也不止一次的来找我谈话,希望我离开羡君……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选择默默离开,但是我知道羡君的心思后,我没有这么做……”
柳下惠说到这时,不禁揉了几下头,问徐伟康道,“有香烟么?”
“这里是医院……”徐伟康对柳下惠说了一声后,还是掏出了香烟,对柳下惠道,“我们去外面聊!”
“还是算了!”柳下惠没有接徐伟康手里的香烟,这时对徐伟康接着道,“如果我知道我这么做,将羡君留在身边,会让她之后受这样的伤害,我宁愿让她早点回海南……”
徐伟康闻言心中一动,他听说过柳下惠曾经是川地的抗震救人的英雄,立刻皱着眉头问柳下惠道,“是08年的川地地震?……”
柳下惠立刻点了点头,“没错,羡君就是在川地出了事,脑子也是在那次受了伤,之后我一直找不到她,我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