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猫拿着锅铲,掐着腰,捏着嗓子,一副泼辣样儿,“当家的,还不修篱笆,菜都被鸡吃光了。”
“哎哟!不行笑的肚子疼了。”姚致远笑道,“砰……哎哟……”不小心砸着手了。
“好了,你们两个住嘴,不许再搞笑了,看看都出现伤兵了。”姚长海嗔怪地看着他们两个道。
妮儿心里腹诽:是你们笑点太低了,这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现在咱们家听不到这声音了,抓回来鸡仔让大黄给你看几天,保管听话的不得了。”大娘笑道。
在男人们通力合作下,篱笆终于扎好了,菜园子也分割出来了。
“好了,在弄个鸡圈就齐全了。”姚长海拍拍手道。
这些天忙活着修茅房,建柴房,还有在外面搭厨房,每天傍晚干,连着几天都整好了。人多力量大,加上临近春节,这出工的心儿劲儿早就泄了。
除了粉条加工坊是日夜开工,因为地瓜大丰收,加工成粉条既能放,也能赚点儿零花,何乐而不为。
而其他的都属于半停半工的状态。
“回来了。”田胜利看着田悦宁和祁红进了门,迎上去便问道,“怎么样,在粉条坊上工还受得住吗?”
“还行,叔叔。”田悦宁有气无力的回道,可真是累哟!
“别问了,没看她们俩无精打采的样子。”姚长青扯扯他的衣袖道,“快进屋说,晒了一天的粉条累坏了吧!”
田悦宁他们六个进村后歇了两天,收拾了一下住处,就闲了下来,可不能白吃白住啊!不干活怎么分口粮,所以第三天早上就围着了姚长海分配活计。
可大冬天的天寒地冻的,没有啥活儿可干,最后把他们六个全塞到了粉条作坊。因为粉条坊扩大规模了。
几天下来,总算不像第一天爬着回来的,今儿是走回来了。没有干过重体力活儿的她们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四个小伙子倒是出人意料的能干,让姚长海松了口气,真怕来了几个少爷兵。
姚长青给她们二人倒上热水,让二人洗洗手。
“一会儿咱们就吃饭。”田胜利说道,看着她们洗完手,“快去炕上坐会儿,暖和暖和。”
“饿不饿,要不先给你们拿玉米饼子吃着。”田胜利说道。
“不了,一会儿一起吃。”田悦宁摆摆手道。
“累坏了吧!”田胜利有些心疼道,“要不然,宁宁咱……”
“不不……我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田悦宁忙不迭的摆手道,“村里已经很照顾我们了,在不知足,脸皮也就太厚了。”
田悦宁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听学校里早他们两个月插队的同学曾说过,他们那里的村干部极差劲,一点都不让知青闲着,大清早总是先把知青喊起来,然后再喊社员下地。
重活累活苦活全交给知青,连女同学来例假也要干重活。
至于原因,还用说嘛!就是村里人总把知青看成是来抢他们嘴里的饭,不让知青拼出命来,村里人觉得亏得慌。
两相比较,自然感觉舒服多了,后来战三夏,忙秋收,才知道什么叫累。
“今年通上电了,这人家车师傅,做了个搅拌器,搅拌淀粉浆。还有破碎机,可省了老大的人力了,去年可是用手切的,俺咧个老天,那手和胳膊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田胜利宽慰她们道,“这乡下活儿在小,也累人,不比城里好。”
“叔叔,我们已经有体会了。”田悦宁点点头道,“我们早就有准备了,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战天斗地来的。”
“行,有志气。”田胜利揉揉她的脑袋道。
好有激情的小姑娘哟!不过现实是残酷的。
“开饭了。”钟小猫招呼道,“铁锅炖菜!爷爷、奶奶呢!”
“来喽!”
请了二位上座。
一桌人围坐着冒着白烟的大黑铁锅,一阵阵的炖菜香味给人馋的受不了,豆腐、土豆、胡萝卜、粉条、白菜、蘑菇什么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炖在一起,能看见里面炖好的排骨和红烧肉散发出来浓浓的肉香,各色配菜咕嘟咕嘟的充分吸收着浓浓的肉汤底。
铁锅炖菜就是热乎乎的吃一个热火朝天,大块的红烧肉和排骨混杂在炖菜的中间,大火乱炖后肉的浓香完完全全的挂在了配菜里。大铁锅旁边贴着玉米饼子和锅贴馍馍。
太有味道了!
两口大黑铁锅炖菜人们是围桌而坐,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边吃边聊,吃得美味,也吃的开心。
火红年代里的铁锅炖菜,马列导师的画像墙上挂的满满的,就餐的时候还有毛爷爷温暖的目光,真是好有时代的特色。
这里尽管干活儿累些,生活上有种种的不方便,但三个字:吃得饱!就啥埋怨都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