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盯着,即使她有堪比城墙的厚脸皮,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偷袭她的,还是她极不愿意接近的人。
“今日,朕欲亲自领兵,攻打瑶池。”言简意赅的话语,却比世上任何灵药都要靠谱。
她的挣扎戛然而止,双目吃惊瞪大:“你说啥?”
果然被她猜中,他要趁着沙兴大败的时机,强攻瑶池镇?
“沙千宸未在城中,不过一些残兵败将,与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此战,朕必胜。”他毫不怀疑,能将胜利亲手捧来她的面前。
“不行。”上官若愚猛地皱紧眉头,脸色极不好看,“你不能这么做!这么做胜之不武!还有,你真的不认为,这一路征战,你制造了太多的杀戮了吗?你这双手里,握有那么多的人命,难道你还嫌不够?还想再增添一些?”
从他破了边关后,接连拿下沙兴数座城池,每攻破一座,便要屠城!
而今天,他竟还对瑶池镇蠢蠢欲动?
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眼前?
一直在留意两人动静的风瑾墨微微启口,似是想要说什么话。
妖冶飞扬的红色衣袍,立即引来上官若愚的注意,她猛地转头,咬牙切齿的问道:“难道你也有这种想法?也要分一杯羹?”
“……”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好么?
风瑾墨深感无力,手指用力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有些累觉不爱。
“总之,你们谁想强攻瑶池,除非先从老娘的尸体上踏过去!”上官若愚说得豪气冲天,俨然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上官玲也在一旁跟着点头,“还有人家,还有人家。”
娘亲要做的事,她绝对支持。
“若愚,你误会了。”风瑾墨深深叹了口气,“孤从未想过要争夺沙兴任何一座城镇。”
他更没想过,今日要与南商一道,攻打瑶池。
“诶?”卧槽!这是什么节奏?她狐疑的瞅瞅风瑾墨,再转头看看南宫无忧,“你俩这是没协商好?要不要就现在,先打一架,谁打赢了,听谁的?”最好能两个都被彼此打到重伤,三军没有统帅,也就不能发兵了。
嗯哼,她果然聪明,居然能想出这么妙的法子。
“打一架?”风瑾墨眸光忽闪,似是有些意动,这几日,他因国家被要挟一事,心里老早就憋了一团熊熊烈火,但碍于南宫无忧手中握有的势力,不敢贸然有所动作,但若是她开口,他便能借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混蛋!
拳头在身侧用力握紧,可他面上,却笑得愈发妖娆,身后似有大片大片的黑色曼陀罗正在盛放。
“哇。”上官玲看得口水险些从嘴角滑落出来,这样的漂亮哥哥好帅!
“南商帝,孤觉得,若愚这法子,似乎不错,依您之见呢?”若他猜得不错,但凡是若愚希望的,这个男人,必定会同意,必定会妥协,只为换她展颜微笑。
南宫无忧微微侧目,沉寂似海的黑眸,幽幽凝视着她,眸光参杂着些许委屈,些许哀怨。
看得上官若愚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通通给钻了出来。
次奥,行踪是在闹哪样?他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干嘛?她脸上有花?
“虽然我一向自认为,自己长得貌美如花,但你有必要一直看着我吗?”她神情木然的问道。
“这是你的心愿?”薄唇微启,他凉凉问道。
上官若愚愣了愣,才明了过来,他所谓的心愿指的是什么,在恶趣味的驱使下,果断点头:“算是吧。”
“好,朕便应你之挑衅。”浅薄的眼皮忽地抬起,满是浓浓威严的眸子,转向风瑾墨,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却又极其霸气。
下方士兵个个是见证者,话说,皇上和北海太子,这是要为了他们的娘娘逞凶斗狠?要拼个你死我活?
崔浩在士兵前方,骑在一匹良驹上,不赞同的皱起眉头,皇上怎能在众将士跟前如此胡闹?而皇后也是的,为何要提出这等于理不合的要求?
她是想让皇上的脸,丢光吗?
南宫归霸则早已对自家兄长的秉性了若指掌,尤其是在面对皇嫂这方面,他更是清楚得很。
只要是皇嫂开口.交代的,皇兄都会照办,绝无二话。
“五皇子,还请你出面制止皇上的胡闹之举,今日是为北海践行,怎能变成一场闹剧?”崔浩勒紧缰绳,扭头去看南宫归霸,将阻止帝王的重任,交托给他。
南宫归霸急忙摇头,苦笑道:“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皇兄,但凡是皇兄做出的决定,任何人进言,皇兄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这一点,他是再清楚不过。
“难道真要看着皇上和北海太子单打独斗?”而且还是为了这般滑稽、可笑、丢人的理由?
耸耸肩膀,南宫归霸也是满脸的无奈:“男人间用打架搏击的方式促进感情,很正常。”
你确定他们是要促进感情?
崔浩见鬼似的瞪着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