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听见他的调笑声，顾清浅微微心安，红着眼半嗔半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微微振作，明白自己不可在颓废下去，将船身的海水一瓢瓢往外舀。

可她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海水灌入船身的速度，渐渐的，她也不知道舀了多久，双臂早已麻木，那双明亮的眼眸望着那不断灌入的海水，逐渐失了光彩。

慕容星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宝贝儿，你害怕吗？”

他的声音既轻且柔，从海风中飘来，就像是大海的呢喃。

顾清浅望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变了。

他那些坚硬的菱角，在不知何时，变得柔软，对她不再是那般霸道强硬，而是温柔……？

温柔？

顾清浅被自己脑海中闪过的想法吓到，有些吃惊的望着眼前的血眸，却见那透亮的眸里带着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急忙低下头，不在敢看他。

那样的眼神，她见过。

在慕容云曦的眼里见过……

云曦……

云曦他，怎么样了呢？

她仍旧不断的向船外舀水，脸色微红嗫嚅道：“我，……自然是害怕的。”

死，她是害怕的，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她真的还不想死。

只需在给她一些时间就好。

“呵呵……”

他轻轻低笑一声，血色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忧伤：“小宝贝儿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