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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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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胜荣拉过第三人,云冲波方看清这似乎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不过二十上下。

“说起出身,可是有头有脸,乃是邵陵谈…”却被那人恶狠狠瞪了一眼,哑着嗓子道:“说正事,等着挣钱哩,扯那些没用的干啥。”

“呃呃。”

介绍说此人本名早已隐去,因为生性凶悍,且是要钱不要命,故道上送了一个诨号,唤作“爱财”,总之金宝所在,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我再说一遍,我们来是来挣钱,你尽扯这些没用的,告诉我那石头在那里,老子进去‘咣铛’一榔头,拿了就走,那有你这么多废话!”

一片混乱当中,云冲波偷眼看看苏晋元,见他似乎没怎么见识过这等江湖浪人,居然似乎大感兴趣,心下只得叫苦不迭。

(这个,就凭这样几个家伙…罗汉寺的石头,真能偷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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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天血地!

地形不很复杂,只是一处普通的山道,尚算宽阔,中间更有着茂密的丛林,而现在,这里…都是尸体。

有被乱箭射杀的,有被活活烧死的,有被巨石擂木直接砸成肉泥的,也有,是较为的幸运或者不幸,仅仅砸断腿,而后,在绝望中把死亡等来的。

残旗飘展,吃力的覆盖在这血腥战场上面,风吹过,兀自还有猎猎的啸声。

站在高处,俯视着这里,云冲波在努力适应这惨烈景象同时,也在努力感受“自己”的心情。

当然有愤怒,有痛苦,亦有悲伤,这都是情理之内的事情,特别是,云冲波已经想起:“眼前”的这些人,正是太平五路大军之一,由南王风月所领的部队。

(不过,现在北王不是正应该在对付另一队人吗…为什么会跑来这里?而且,他的情绪,真是很奇怪啊?)

仔细发辨,云冲波就能发现,“自己”的胸中,更有着翻滚不休,如怒海波涛一样难以平抑的情绪,那竟然,有一些是“后悔”,更有一些是“自责”。

(他…他有什么好自责的?)

右手中提着已出鞘的蹈海,显然是作好战斗的准备而来,但只见着这修罗狱场的惨状,便他再强也好,根本已什么都不及做到。

(不过…不是吧,他竟然真得杀了人王?!)

吓了一跳,依稀还记得前个梦中,当浑天要求自己去对付三棘方面的帝军时,显然是非常担忧,若非如此,想来也没必要大费手脚的帮自己提升力量。

(怎么做到的…我要看看,我一定要看看…)

努力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却甚么有用的东西也找不到,似乎根本只把这视为无足轻重的一件事,自己竟将之丢在了脑中不知那里的深处。

(从还在那边的战场上时,他就一直只惦记着要快些赶过来…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害怕?为什么,竟然重视这面的军事,还在重视自己那支军队之上?)

搜索中,云冲波发现,自己便在统领大军在三棘一带苦战的时候,也始终保持着对南路军的关注,透过种种途径知道了南王的战法非常沉着时,还有着颇为安慰的心情。而在知道南王有意用奇兵扪破敌人腹心时,又极感紧张。

(步步为营,反客为主,将敌人的阵角逼动后,一击夺魄,然后就快速脱离,回军支援天王和东王所领的主战线…的确是很好的战术啊。)

似乎“很好”,但看着眼前的战场,云冲波也只能哑然,毕竟,只有成败,才是衡量一个战略是否正确的唯一标准。

手中的蹈海突然发出低鸣,而同时,战场的一角,也出现了微弱的白光。

(在那里,还有活人!)

云冲波心意方动,蹈海早急跃而出,竟比当初的姬紫来更加无视高度的存在,直接从崖上掠出,扑向目标。

(这…喔!)

先是被吓了一跳,之后更能够迅速感受到对方是怎样精确控制着自己的重心,和不停的因应外界变化而作出细微调整,以此来充分利用那些最微弱的气流,御空而行,奔向自己的目标。

(那么…闻霜所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一恍神间,一直也没法掌握的关窍处便轻轻越过,云冲波就知道,只要能够记住这段梦境,自己在睡醒之后,便必能在轻身功夫上取得一个突破,虽或者仍不能比上萧闻霜的“霜履”,但却该可以将自己长途奔行的速度至少再提高一成甚至两成。

蓦得突破,那当然应该“高兴”,可事实上,云冲波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自己”的那份悲伤,那份自责,那份子莫明的愤怒和焦燥,正火辣辣的传递过来,使他也感到无比的难受。

“蹈海,你来了…”

喘息着,被蹈海自血泊中扶起的,正是南路军统帅,太平南王“风月”,胸前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皆被烧焦,而同时,他的右臂也几乎被完全打碎,唯五指仍是紧紧扣住那面铜镜,不肯放松。

“我错了,我没有听你的意见…心急冒进,死不足惜,只可怜这些弟兄…”

喃喃的说着什么,连自己也听不清,蹈海全力输功,试图压制风月的伤势,但,那也只能换来对方的苦笑。

“没用的,蹈海,放弃吧,我是不成的了…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带回去,告诉天王,告诉大家!”

声音变得非常亢奋,已见过不少死人,云冲波觉得,这多半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而很显然,蹈海也是这样想的,根本不肯问那是什么事情,他只是继续的努力输功,并劝慰着风月。

“我说我已经没救了!”

声音变得很着急,更透出怒意,风月告诉蹈海,身入太平道,对这一天早有觉悟,没什么可怕的。

“我败,不仅是因我轻敌,更因为对面的敌人,无论那方面都比我更强!”

“袁当…这个人,他很可怕,他绝对不是一介武夫…他的智谋,也许比他的力量更可怕,这一点,你一定要带回去,一定要让大家知道!”

……

兵败,和身受重伤,令风月能够不断撑持的,无非是一点执念而已,所以,当相信自己已经成功时,他便很快松驰下来,闭目而逝,至于他手中的那块太平天镜,则和前次的子袍一样,闪烁着奇怪的光芒,迅速的变作透明,融化入虚空当中,不复出现。

一时间,云冲波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翻翻滚滚,激荡不休,竟是如此的炽烈狂热,如此的,渴望一个“发泄”。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极不和谐的,如冷笑而嘲弄一样的声音,突然自正前处的崖顶出现,而,在猛然抬头之前,云冲波已自声音中认出了那是谁。

大正,都骑尉,袁当!

披发,高居崖顶,背后是一轮寒意逼人的冷月,袁当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下面。

“我花开后百花杀…不,这样的句子,仍未可形容这样的战场,亦不能抒发某心中的快乐与满足,更没有描摹出失败者的绝望与狂乱…嘿,那这几句呢,你觉得又如何了?”

带着残忍的微笑,袁当缓声道:“七百里驱十五日…横扫千军如卷席,有人泣,为营步步嗟何及…搭档,你说,这样的句子,来形容这样的战场,又是否贴切了?”

“我说…你可以去死了!”

虎吼出声,蹈海全身都透出幽幽蓝光,只一跃,化作一道巨大刀虹,冲天斩起,直扑崖顶!

(这就是…第九级力量!)

期待已及的时刻终于来临,云冲波大感兴奋,集中精力,希望体验这如传说般的力量出现在自己身上时,到底是何感觉。

(喔,好痛快,真得是好强,但是…不是从丹田发力,也没有从蹈海处借力…心念一动,力量已提…他到底是怎样运力的?!)

虽然没有搞清楚,但本就不指望能靠一次两次体验弄明白这种事情,云冲波只是很兴奋的,努力体验着这由“自己”挥出的一刀。而恍惚中,他更感到,不久前,将琅琊王家之主重创,和最终斩杀的,也正是这样凶悍莫名,全不在乎自身破绽的“偕亡一刀”。

(嗯嗯,他还真是爱玩命啊…)

看着汹汹冲上的刀虹,袁当依旧是一脸的冷笑,全无惧意。

“不喜欢吗?枉我还特意引了太平的诗给你听啊…嘿,你要战,便战罢!”

一声断喝,袁当双手自背后翻起,交叉挥动,随意已带出巨大的烈焰刀气,作十字状,汹汹压下,与那湛蓝刀虹撞在一处,顿时,声若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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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猛一下坐起来,云冲波感到,自己的身上全是汗。

(败了…那个人,他真得很可怕)

最后的记忆,是“自己”的刀势被两记烈焰刀强行斩破,而对方更没有给自己以变招的机会,顺势攻下,直接突破掉防御,挟火带焰的双掌,重重印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一式…是盘龙焚海…以盘龙之势,突然而发,所以突破力极强,最适合用来作这样的突击…)

根本未和董家打过交道,亦不该知道什么是炎龙书,但此刻,云冲波却“就是知道”,当然,这一切,皆是源自梦境所赐。

倒抽着冷气,云冲波犹能回忆起梦中自己胸骨被生生击碎时的痛楚,和血液被赤焰瞬间烧干气化那种没法形容的滋味。更能够回想起自己的去势被人强行遏止,和被轰回崖下、陷入土中的屈辱样子。

(那么…就这样死掉了吗?)

想来想去,也不觉得在这样一记重击下有生还可能,苦着脸,云冲波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唉…还没有知道到底什么是第九级力量呢,要是能再多做几天梦…)

虽然昨天说的口响,但想来想去,云冲波仍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倒”荀欢,再加上这几天确已将三江堰的道理摸了八八九九,云冲波决定,还是在锦官城里转转算了。

(嗯,去罗汉寺看看热闹好了…)

一路遛跶到罗汉寺,才刚能瞧见那赤黄相间的墙壁时,云冲波已听见“呯呯”乱响,跟着,两个人似乎长了翅膀一样,从院墙上“飞”了出来,如果不是最后全都撞在树上昏了过去,云冲波绝对会很好奇那种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似乎对这一点都不奇怪,周围的小商小贩们连抬头看看的都没有,而当看到周围的墙壁和树木上已有颇多被撞击过的痕迹时,云冲波,更可以联想到发生了什么。

攀谈几句,据周围的人说,从今天早上起,就开始络绎不绝的开始有人想要试探,至于结果…

“倒也不是每个人都被扔出来啦。有几个家伙实在太胖,特别是一个长得很象猪的…是被踢着滚出来的。”

沿着指示看去,庙门前果然干净的有些扎眼,实在让人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件衣服在那里滚过?

(不过,很奇怪啊…)

看着那两个人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云冲波感到他们大概连三级力量也都没有,象这样的人,就算来上几十个,云冲波也很有信心让他们一个一个越过院墙飞掉。

(这样的家伙,怎么也会想要跑来抢宝石…难道说,锦官这儿的混混,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么?)

“这个,就是阿堵兄的力量啊!”

突然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回过头之前,云冲波已听出那是花胜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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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贤侄…金钱的力量,绝对无敌啊!”

应该说,花胜荣的“职业道德”确实不错,接受苏晋元的委托后,连夜奔走,一方面称寺中绝然不是当年名震竹西的一代女飞贼姬三娘,只是它人冒名,另一方面则大洒金钱,募集流民闲汉,轮番进去骚扰。

“飞出来的领三钱银子,滚出来的一钱,好挣的很呢。”

似乎出手甚有节制,又或者是不屑对付这种人物,除了一点皮肉之苦外,那女子并不会让人见血甚至是伤筋折骨,因为这,肯跑来挣钱的委实不少。

“就刚才,还有一个姓孔的胖子,因为实在太重了,没法被从墙头上扔出来,居然还苦苦哀求,之后更耍起了无赖,和那个女贼说,要么把二钱银子贴给他,要么就得让他从墙头飞出来…总之要选一条路。”

“哦?那然后呢,怎么样?”

“嗯…我们是只听见一声闷响,然后就没有动静了…到现在都没见那胖子出来,大概还躺在什么地方没醒吧?”

按照花胜荣的说话,今天整个白天,他都不会动用那三个高手,要就这样不停的滋扰上一天,直到夜深之后,才会动手抢石头。

“我的计划是很周详的…已经和附近的一伙棒棒说好了,打过一更,他们就在门前放火,只要那女的一出来,短道就会拿着锤子硬上,另外还上有飞贼,下有地里鬼…天地交泰,那块石头简直想不到手都难啊!”

很怀疑的看着花胜荣,但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打击他,最后,是苏晋元把云冲波拉走,说该吃点东西了。

“特地跑过来,真要谢谢贤弟啊!”

吃的是这边地方上的特色,一口夹层铁锅--夹层里面推满了火炭--烧的锅里红汤扑扑翻花,一桌摆的都是生食,夹着下汤里一转,便能入口,这据说名为“火锅”的东西,在云冲波,还是第一次吃到。

“嗯,也不用那么客气啦。”

对花胜荣实在不很放心,说话起来底气当然就弱一些,不过看在苏晋元眼里,就以为这是不居功的谦和,真是更加感动。

吃一会,闲话渐渐扯开,说到锦官地方上的名流世家,苏晋元似乎很有感慨。

“其实,我一直觉得,象我们家,真是没什么意思,长辈们见天就知道讲古,除了念叨祖上出过文豪,就是惦记祖上出过相爷…从小到大,就只知道要我们读书,中举,当官,光宗耀祖…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表示说最佩服的还是同城的“长门司马家”,很希望能在自己手中将苏家的方向改变,听的莫明其妙,云冲波忍不住要问他,司马家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唔,对的,好象每个人都说他们很有钱…但我觉得,你们家也不缺钱啊?”

“咦?你难道不知道?”

吃惊的看着云冲波,苏晋元道:“长门司马家…‘世家谱’上仅有三姓商人世家,他们就是其一,而且是最强的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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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世家。

大正王朝立国四千家,世家起灭无数,所能立身者,无非文武两道:所谓“学成文武艺,售与帝王家”,只消“货色”够好,便不愁卖不到好价钱,而若好到了能够将自己身后的族人也都一并照顾,便已成为所谓“世家”的雏形。

所谓世家谱,则是最早一批世家形成后,为了高贵自己的身份和保护自己的权益,而造作谱牒,铺派名次,对那些在后期形成的族群来说,想要列名于上,必得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和做出极出色的成绩,大正王朝立国四千年至今,能够载名世家谱的也不过区区四百有三,而其中,更有约四分之一,早已成为了历史的陈迹。

“比如说上一代的帝姓世家,南楚段家…他们现在就完全没有消息了,估计早就死绝了。当然姓段的始终还有,但肯定不是南楚后人了。”

眉山苏家的历史上,从来也没有出过优秀的武者,却有过冠绝一时的文士,凭江两赋惊天下,问月一吟废余词,因为他的影响,眉山苏家才得以进入世家谱。

“几乎所有的世家开始时都是这样,或者是立了大功的猛将,或者是极有名的文人,相比起来,要数武人多一些,不过,只要成为世家,他们也都会开始很努力的注意自己的文事。”

但,这当中也有例外,有一些世家,没有出过大官,没有出过名将,没有出过风流无双的文士,却依然能够小心翼翼的侧身在这朱紫行间,不失其步。

“咱们大夏人几千年来,始终轻商崇农…只要朝廷看不顺眼,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所以,他们能够这样,真不简单啊!”

天下巨商,往往有富可敌国者,凭其财富与权谋,他们更也着翻云覆雨的志向与能力,有着想要亲近权力,和获取位置的欲望与冲动,但真正能够走稳走好这条道路的,却是少之又少。

“嗯,历代巨商中…有想要捐钱买个太平,却被皇帝忌惧而尽夺家产,流死边地的,有花大本钱助行废立,最后却还是窜死穷途的,有托身军帅甚至都谋了顶戴,但最后靠山一倒,也便哗然而崩的…总之,世家能传十代二十代甚至上千年,不成器的也能享泽五六代,但历代巨商当中,却少有三代不衰的,至于列名世家谱,那更是痴心妄想。”

但也有例外,四百余姓当中,也的确有着三姓异类:长门司马家、大仓任家、盐泽刁家,皆以聚利而兴,却因初代家主能知逆取顺守之道,小心用意,侧立道左,终能够得到“朝廷”的认可,而在把握机会做出些正确选择和立下功劳后,他们更得到令天下所有商人都感同光的殊荣,被由历代帝姓世家以及丘敖王三姓组成的“云台宗家”认可,列名入“世家谱”,开始能够和那些天潢贵胄和勋臣站在一起。

“总之,我是很希望,能在我手里把苏家也改造成一个商人世家…嗯,不过,那绝对不会和司马家一样,我要做一个‘与天下之乐’的商人,不会学他们做‘乐天下之淤’的商人。”

(嗯…这个?)

完全听不懂,更不知该怎么接话。幸好,突然自己笑出声,苏晋元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这次罗汉寺的事情,倒也在司马家那边引起了一点小风波。

“虽然外边的人是不知道,但马家要‘难新郎’的事情,当然是瞒不了耳报肯定比我们家灵通的司马家了…结果,清夫人竟然也出了个花样。”

“清夫人?”

“哦,就是司马家现在的当家主,司马清。”

一时不明白,到底是男人的外号叫“夫人”,还是司马家竟然由一个女人当家,但苏晋元说的正高兴,云冲波实在没机会插进去问。

“嗯,就是呢,司马夫人不知什么时候收了一个义女,很喜欢她啦…常说会当亲生女儿一样,嫁妆上绝不会委屈了她…但一直也没说人家。”

不知是贞女怀吉呢,还是被热闹引动了心绪,在罗汉寺的事情传过去后,那女子竟然提出要求,想要嫁人了。

“但又没有意中人…她竟然说要抛绣球,撞天婚呢!大概就在明天,刚才我还听说,绣楼扎在南城,都扎了一半了。”

“喔…有钱人家的小姐,想法还真是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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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两人回到罗汉寺前,却不见了花胜荣:正有些奇怪时,见他一脸惊惶的自寺中出来,也不知怎么会吓成这样。

“贤…贤侄,吓死我啦!”

大吃一惊,仔细一问,原来是过午之后,那女子的脾气似乎终被撩拨起来,出手渐重,不是折手就是破相,这一下花胜荣便再找不着人愿干,没奈何,本着“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的精神,他决定亲自进去观察一下那女子的底细,结果,却只是远远看见一眼,都没敢让那女子发现,就立刻就很狼狈的逃了出来。

“吓死我啦!!”

“呃…嗯?”

把花胜荣拉到一边,皱着眉,云冲波问他,难道那个“马云禄马小姐”丑到那么惊人?

“那你至少也该抹开苏兄再说吧…直接这样,他面子很下不来啊。”

“不不…不是。”

惊魂未定,花胜荣连连摆手,却又拖着云冲波向罗汉寺进,说是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万一他们三个都失手了,小苏一辈子幸福就着落你身上了…到时你怎么都要把石头抢出来,所以现在最好先见见。”

“你说这么夸张…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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