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中的画面持续了不知多久，几近失去意识的陆云峰一片混沌。

遥远的黄沙之上，似乎传来一声呼喊。

陆云峰听不真切。

慢慢的，近了，呼喊声急切：

“陆云峰，醒来——陆云峰，醒来——”

熟悉的声音，在空旷的黄沙碧海间，如同加了无数个扩音器，音浪一波又一波，往陆云峰的耳朵里传来。

是青城道长的声音。

睁开眼睛......

他在医院，后脑隐隐作痛。

林世华、青城道长陪护在旁，眉头都紧紧蹙着。

“我、我怎么回来了？文清呢？”陆云峰声音嘶哑，想要支起身子，却重重摔在床上。他的身体就像被无数辆卡车接连倾轧过一样，散了架又重组的感觉。

看到陆云峰痛苦的模样，林世华赶忙过来：“你先别动，入梦本就耗损元气，再加上你在梦里受到重创，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下床。”

陆云峰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地下室暗无天日的几轮酷刑，心头不觉抽搐，声音嘶哑。“怎么回事？文清......文清醒来了吗？”

“你在我姐的梦里，是不是去过那个废弃工厂了？”林世华的神色复杂，眉头轻蹙，一脸凝重，却是笃定的语气。

“是.....”陆云峰语气低沉，转而又问：“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文清...”一定是林文清醒来后告诉了林世华，他们在梦境中经历过什么。

可是，不对。他在梦境里并没有暴露身份，梦里的林文清，更是没有一丝想起他的迹象。

陆云峰是个聪明人，当即想到了什么，嘶哑着嗓子开口问道：“我在梦里可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