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宁王府。
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密室里,宁王正在招见他的几个谋臣。
一个是受朝廷指派担任王府的长史的崔功成,一个是来自关中豪族的如愿和尚,最后那个中年道士据说是来自龙虎山的天师府。
宁王英气勃发的脸庞映在明明灭灭的灯火里,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这个高田礼,简直是蠢货,让他去清水县办些事情,竟然被于佑年给抓了。”
崔功成今年四十岁,正值年富力强的年纪,一双眼睛里也满藏睿智的火星。
“王爷,无须多虑,于从恩在高田礼嘴里掏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如愿和尚:“高田礼原先在京城的时候,还算成熟稳重。自从怡红楼被清扫过后,整个人智商都降了好几个档次。”
中年道士也道:“高居士确实高调了些,早在朝廷那里挂上了号。”
宁王略有些不快:“孤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评批高田礼的人品如何,是让你们想个对策。高田礼被抓了,不管他开不开口,孤都丢不起那个人。”
中年道士说道:“高居士看似高调,其实行事小心,身上也没有什么重案大案。于从恩将他扣押毫无道理,王爷只要让南京刑部给于从恩一个照会便可。”
如愿和尚:“这件事,王爷不宜出面,还是让贫僧来处理吧。”
崔功成:“邵和尚,赈灾粮的事情被你给搅得一团糟,现在还没解决好,你还想再搅乱王爷其他的部署吗?”
如愿和尚:“崔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功成:“没什么意思,高田礼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他的能力我很清楚,这点小事无须我们出手,他自己会解决的。”
宁王:“是吗?”
崔功成:“王爷拭目以待便是了,不出三天,高田礼必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宁王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倒是有桩事情,我觉得邵和尚你必须给个解释。”
崔功成忽然目光凌厉地看着如愿和尚:“我记得那个方成纲,是邵和尚你极力向王爷推荐的吧。”
如愿和尚点头承认:“不错。”
崔功成:“那你是不是需要给王爷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如愿和尚:“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崔大人难道忘了谭吾范和孟大成?”
崔功成怒气攒积,刚要发火,宁王摆了摆手,让他们消停一点。
宁王道:“高田礼这事,交由他自己处理,你们不必出手了。要是他办不妥这事,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至于方成纲……”
说到这里,宁王顿了一下,看向如愿和尚:“你自己处理。”
如愿和尚点头。
宁王:“还有赈灾的事情,你们也必须去做了。江南毕竟是孤的封地,受灾的百姓将来也是我的子民,可以使由之,但不可欺之太甚。”
众人轰然应诺。
……
李幕遮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从恩等了一会儿,发现李幕遮半晌无话,倒也没有催逼,反而淡定的喝起茶来了。
于佑年:“李幕遮,我父亲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吭声?”
李幕遮:“在想一些事情,顺便梳理一下思路。”
汤够:“当家的,你现在才开始梳理,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顾青瓷道:“临时抱佛脚,非常管用。”
宁小鱼:“没事抱佛脚干什么。 ”
沐堂堂笑道:“可能是要做佛跳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