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嵩山派的阴谋得逞,他也必须要到场。
令狐冲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有疑惑的地方。
“田兄,请恕小弟愚钝。你们丐帮不在我五岳剑派之内,为何却对嵩山派有那么大的成见,屡次和左冷禅做对呢?”
田伯光呵呵一笑,决定传授给令狐冲点见识。
“还能为什么?利益啊。”
“利益?”
令狐冲做惯了江湖浪子,还是没有转变过来思路。
田伯光化身为导师,开始给令狐冲拨云见日。
“在你们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看来,保住基业不被嵩山派吞并,所以才会和左冷禅对抗。可从外部看来,不想让五岳剑派合并的大有人在。比如少林、比如武当、比如丐帮。五岳剑派一旦合并,势必坐大。到时候左冷禅野心勃勃,肯定不甘心于一个五岳剑派掌门,一定要和我们一争高下,试图染指武林盟主。这事关少林、武当的切身利益,所以他们才寻找阻止的办法。至于丐帮,如今正在复兴当中。当丐帮完成了蜕变,恢复了实力,扩展自己的势力也是必不可免的。可江湖就那么大,势力范围基本上都被划分完了。丐帮要想发展,该从谁手里抢呢?少林、武当是不要想了,人家实力雄厚,动不得也抢不过。唯有成为了公敌的嵩山派,才是最好的下手对象。可笑左冷禅自负才智过人,却不知道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
田伯光说的东西,完全就没有出现在令狐冲的概念里过,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半天也无法吸收。
为了能让他好好地给左冷禅和嵩山派捣乱,田伯光也算是很尽心了。
“你要继承恒山派掌门之位,嵩山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会准备什么名堂,所以你要小心。另外,别去管任我行和东方不败的争斗,小心成为炮灰。”
令狐冲苦笑摇头。
“任前辈是盈盈的父亲,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才对。”
田伯光知道他绕不开情债纠缠,感慨不已。
“你呀你呀,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昨天任我行能轻易离开少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少林和武当准备坐山观虎斗,故意放他离开的而已。”
这个令狐冲可就不敢苟同了。
“明明是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左冷禅受了伤,无法完成比斗,所以才按照约定放行的啊。”
田伯光的笑声在旷野里传出去老远。
“都说了你天真,你却还不自知。他们要是真想留下任我行,又何必提什么单打独斗?少林寺内高手如云,大家一起上,就算有你相助,他任我行能跑的掉?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少林和武当看到,任我行重新出山,日月神教避免不了一番内斗。他们这是纵虎归山,坐山观虎斗而已。”
一席话让令狐冲再次傻眼,疑神疑鬼的。
其实这也是在经历了少林寺之行后,田伯光的感悟。
原著里,这一段的破绽就十分的多。
首先,看到了任我行这个大魔头,正教人士居然没有一拥而上,将他毙杀或者擒拿,而是要搞什么公平比斗。
尤其是当时方正和冲虚知道令狐冲的存在,不可能不知道令狐冲会帮任我行。
这样一来,他们为什么还要同意这个胜算很小的方式呢?
再一个,比斗的过程中也充满了猫腻。
方正的演技最为精湛,堂而皇之地输给了任我行,增加了对方离开的砝码。
要知道这老和尚可是修炼了十一门少林绝技,加上易筋经护体,武功绝对很高。
千百年来,少林寺里修炼成十一门绝技的和尚可不多啊。
正教这边出手的三个人,只有左冷禅是真心实意想要把任我行留下来的,为此还不惜泄露了寒冰真气的底牌。
因为他和任我行是老对手,早就互相看不顺眼。而且日月神教是五岳剑派的生死大敌,干掉任我行,能让左冷禅威望大涨,成为人心所向。
至于最后一场的比斗,才是最扯淡的。
冲虚都没有出手,就直接认输了。
虽然在武当山脚下的时候,他已经和令狐冲切磋过了,当时输了。
但面对着魔教大敌,生死大战之际,冲虚原本应该全力尽出才对。
田伯光才不相信,如果冲虚全力出手,令狐冲能赢了去。
别看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很厉害,但他的武学造诣和修为摆在那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全力以赴的冲虚的对手。
可冲虚就是拿了之前的切磋当作借口,当场认输,结果给了任我行从容离去的机会。
少林和武当的目的嘛,事后田伯光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
两大正教领袖,如今面临的困难,并不仅仅是左冷禅和嵩山派的咄咄逼人,还有日月神教的威胁。
可相比起嵩山派,日月神教的实力更加强横,实在是不好对付。
恰好这个时候任我行突然跳出来,肯定要从东方不败的手中试图夺回教主之位。
如此一来,日月神教不可避免地要内讧。
这对于名门正教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方正和冲虚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要是还抓不住,那也就不会是少林和武当的掌门人了。
偏偏当时少林寺中,群雄毕至,当着大家的面,方正和冲虚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任我行放走啊。
于是扭扭捏捏的,最后弄了一个三战定胜负的把戏。
结果愣是骗过了天下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论起手段的高下,可比岳不群、左冷禅之流高明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