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垂涎人家坐的椅子,昨天曾感受过一回,窝进去,整个人都陷在里面,特别软和,如坐云端,轻轻扭身,还能转动,若捧一杯香茶,拿一卷书品读,真是惬意极了。
也不知主人家哪里学来的花样!
红尘这阵子给玉珏空间里那些人做了点儿针线活,什么沙发垫,椅子垫,床垫,窗帘,桌巾,茶杯巾之类,既然要做,当然得看看那沙发,椅子,还有那床。
大部分她觉得到一般,只是有些小椅子,设计精巧,构思也巧妙,她没要报酬,毕竟做得东西着实简单,只借用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就说这藤条编织成的圆形凹陷椅子,垫上柔软的坐垫,弹力十足,远不能说华贵,用起来却是真舒坦。
还有一些花样繁多的小茶杯,她瞧着也精致,就画了样子下来,找会烧瓷的匠人帮她做了几套。
本只是自己的爱好,玩玩罢了,没成想客人们都很喜欢。
此时渐进五月,天气转热,有了暑气。
园中却有活水流淌,绿树成荫,凉爽自在。
薛柏桥闲极无聊,一抬头,正好看到王元道和于文波带着个穿着大红绸衫,头上戴着只小小银冠,明明瞧着有十一二岁,居然还能说一句玉雪可爱,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在花丛中漫步,自己也跟着窜过去,随手拿出两颗麦芽糖,笑眯眯地道:“来,叫哥哥,叫哥哥就给你吃。”
这孩子叫陈念,国姓,抿着小嘴垂涎欲滴,可怜巴巴地看着,又扭头去看他叔叔。
于文波叹气:“小侯爷,念念刚换了一口牙,您可千万别再逗他!”
薛柏桥鼓了鼓脸,到底还要颜面,不好真欺负个孩子,耷拉着脑袋揪着身边的花花草草玩。
红尘没再搭理他,低头读书,才翻了两页,小狸就拿着张名刺过来。
她才接过名刺,还没认真看,就愣了下。
自家的玉珏在她碰到名刺的同一时间,忽然冒出提示——任务:解救受困者。
特别简单,并无详细描述。
红尘甚至都不能确定,所谓的解救受困者,和手里这东西有没有关系。
名刺是杞县那位王员外的。
他老人家,可比薛公公还有名气,薛公公比较低调,要不是女婿是大商人,恐怕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王员外就不一样了,他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的大地主。
在杞县修桥铺路,遇见荒年施粥舍药,那都是常做,就说普济寺吧,寺庙里的长明灯,他点了十几盏,年年都给大笔香火供奉,花钱整修庙宇,给佛祖菩萨重塑金身的事儿也没少干。
红尘忙把人请进门。
无论如何,王员外的人都不好不见的。
来的是个清俊小厮,虽然是下人,却也白白净净,斯文有礼,进了院子,先恭恭敬敬行礼,才客客气气地道:“我家老爷新得一处园子,种植了十多盆兰草,甚为钟爱,可不知怎么回事,近日来接连枯死,我家老爷听闻小姐乃是兰草名家,想请小姐施以援手。”
红尘若有所思,听着似乎很正常,没什么不对,还来不及说话,薛柏桥的眼睛就大放光明:“王员外的园子?是不是传说中那座假山怪石都能吟唱的奇园?”
小厮含笑点头:“不过是些粗陋机关罢了,外间传闻过于夸张。”
薛柏桥可不听,磨着红尘答应:“我前些日子还听林旭唠叨,说他脸皮薄,和王员外没交情,不能进去一探究竟,着实可惜,你带我去,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