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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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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结束后,顾江河见姜婷脸上疲惫不堪,将她放在轮椅上推着她上楼,让我们都各自散了。我们也没有停留多久,出了别墅后,顾莹灯脸色始终是苍白的,当我们各自要上车时,我听到顾莹灯非常小心翼翼问了沈世林一句:“为什么……”

我侧过身去看,便看到顾莹灯暴露在光影内的脸,她眼睛内是眼泪,倔强不肯落下,她就那样委屈又不解看向沈世林,而沈世林和她对视许久,轻轻握住她手,说:“先回家。”

顾莹灯甩掉他手,指着别墅大门口的方向说:“你这么护着姜婷,是喜欢她吗?”

沈世林在听到顾莹灯这样说,本来还算温和的脸此时眉头紧皱,他没有说话。

顾莹灯讽刺笑着说:“你明知道我妈妈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可你却处处包庇她,世林,有时候我真看不透你,以前看不透,到现在我们做了夫妻,可我还是看不透你,因为你让我太没安全感了。”顾莹灯停了停说:“如果姜婷是你心尖上的人物,对不起,她现在是我最恨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弯身入了车内。

在顾莹灯坐入车内后,沈世林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弯身坐了进去,车子开走后,顾宗祠说:“我们也回去吧,闹了大半夜,也都累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跟着顾宗祠入了车,车子启动后,我们两人坐在车内谁都眉头力气说话,明显都有些疲惫,自从文清华的死,整个顾家像是陷入诅咒一般,时常发生各种离奇的事情,片刻都不得安宁。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正在过一个红绿灯停了下来,我侧过脸看向顾宗祠说:“你觉得文清华的死是否和姜婷有关吗?”

顾宗祠沉思了半晌说:“我只知道大嫂的死太过突然,是不是姜婷我不知道,可这件事情我严重怀疑是沈世林。”

我看向他,没说话。

顾宗祠继续说:“姜婷是沈世林的人,现在大哥信任姜婷,甚至已经到了痴迷的那种,我没有办法动她,今天莹灯之所以用闹鬼这一出,就是想打心理战,你知道,如果大嫂的死确确实实与姜婷有关,她必定会恐慌与害怕,毕竟鬼神之说每个人多少会信一点,何况是一个女人,如果姜婷因为闹鬼这一出而心理防线奔溃了,那么答案显而易见,大嫂的死必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今天你去医院看姜婷大概也知道闹鬼的事情给她造成的打击到底有多大,可沈世林却在这时走出来,亲手揭穿了顾莹灯的把戏,第一,为的是安抚姜婷的情绪,用事实和她证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这样的东西存在,第二,他不可能让姜婷才刚入顾家门,就半途而废。”

我总结说:“你的意思是,大嫂的死,必定和沈世林与姜婷都有关系。”

顾宗祠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敢这样肯定的说,可至今他们两人嫌疑最大。”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顾宗祠有些无力说:“我不知道,现在顾家已经被一个姜婷给搅合成鸡飞狗跳。”

我看到顾宗祠到现在似乎都有些慌乱无主了,也没在问他,任谁到了这地步,都会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之前太过平静了,文清华的死犹如一颗炸弹投在水面,早已经波涛汹涌。

只是在车子重新开动时,我轻轻开口说:“还有一个可能,就像顾莹灯所说,沈世林喜欢姜婷,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牺牲掉顾莹灯也不足为奇。”

顾宗祠忽然侧过脸看向我,他看了我许久,没再说话。

我们到达家里后,各自都疲惫万分,没有人再闲聊,顾宗祠回了卧室后,我来到婴儿房看了一眼顾嘉,他睡得很熟,嘴角竟然带着笑,看上去大约是做了个美梦,可蹲在那久久看了一会儿,发现顾嘉一天一天变大,眉目似乎与沈世林有些接近了。

之后那几天,顾莹灯的把戏拆穿后,顾家倒是平静了不少,日子还是要这样永无止境过下去,谁都没有心情在围着顾家的是否转啊转,我也开始忙着盛东的事情,而顾宗祠正在为顾氏努力封锁丑闻,可这些媒体杂志背后不知道是否有人策划,各大论坛网站,关于顾家丑闻的消息没减反增。

平凡人对于顾氏这样的老家族豪门,自然充满了八卦心里与好奇感,而顾氏在外界这么多年,始终保持低调的作风与老旧的观念,算是R市最神秘的名门望族,可现在这样的丑闻闹出来,差不多激起千层石浪。

我感觉顾宗祠有些心力交瘁,他最近每天早上九点七点,便带着丁耐去和杂志社还有各大网站的人谈判,要求他们删掉对顾氏所有不好言论的帖子,甚至关于文清华死的任何消息都不能放出来任何一帖。

可所有杂志社和媒体网站们,此时却想拧成一股绳,面对顾宗祠的要求表面上像是答应了,可第二天,网站上关于顾氏的事情还随处可见,杂志社更加过分,竟然公摊用封面来刊登顾氏的丑闻。

顾江河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陷入水深火热中,很多次商界几大名门望族大佬们聚会,都因为他丑闻缠身而婉拒了他,他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找的是顾宗祠,发了雷霆大火,脸红脖子粗问他是怎样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顾宗祠在面对他的怒火下,只能艰难又疲惫回答:“大哥,我已经尽力了。”

顾江河将所有关于他的报道杂志往桌上狠狠一扔说:“这就是你处理出来的结果?!事情现在越演越烈,现在连董事会都要求我清理掉这些不好的传闻,宗祠,我要的是直接结果,而不是你这样拖拖拉拉。”

面对顾江河的怒火中烧我,顾宗祠沉吟半晌,他说:“大哥,我怀疑这件事情有人故意针对我们,甚至存在有计谋的攻击。”

顾江河听顾宗祠这样一说,神色一冷看向他说:“何以见得。”

顾宗祠说:“现在的媒体像是拧成了一股麻绳,竟然不顾我们顾家的警告还有金钱诱惑,全部都在报道这件事情,这很少见,必定有人在后面比我们先接触了他们,甚至操控他们故意针对我们顾家。”

顾江河眉色一冷问:“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顾宗祠说:“所以现在我才控制不了事情的主权,反而越演越烈。”

顾江河问:“是我们的对家恒茄吗?”

顾宗祠很肯定的说:“不是。”

顾江河带着怀疑神色看向他说:“你心里似乎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顾宗祠说:“现在我还不能说,因为说了大哥也不会相信。”

在顾宗祠说完这句话时,顾江河大概是猜到他话里的意思,他有些不相信问了一句:“是沈氏?”

顾宗祠没有回答,而是用沉默来代替了他的答案,顾江河像是有些恍然大悟,他站在那看向窗外的一片秋瑟,半晌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有待盘查,你们出去吧。”

我跟着顾宗祠出来后,两人坐上车,我说:“你确定是沈世林。”

顾宗祠说:“他这是在利用这件事情逼大哥下台。”

我说:“难道他已经有动作了?”

顾宗祠说:“大约是。”

我说:“我们该做点什么。”

他说:“什么都不做,等。”

顾宗祠说了这句话,我也没再开口,两个人各自沉默着,司机将我放在盛东公司楼下,他便被司机再次送回顾氏企业,我也开始上班,可是再次过了几天后,传来沈和志半夜医院病发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的消息。

沈和志住院,身为亲家,我和顾宗祠至始至终没有去探望过,之前是我怀孕,他在奎城陪我,没去探望还好说,可现在沈和志几度生死,我们不去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顾宗祠因为没有时间,让我买点水果去探望沈和志,我听了自然说了一声好,第二天后,便让秘书提了果篮和鲜花去探望沈和志,到达那里时,沈和志的夫人,沈夫人正坐在沈和志病床边,手拿修指甲的东西磨着她精细涂过的艳红色指甲。

她看到我后,看向我,并不说话,目光没带着一种深意看向我。

我提着果篮说:“沈夫人,我是代表宗祠来探望沈老先生的。”

沈夫人将修指甲的往床头柜上一扔,起身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沈和志说:“看吧,人就这里。”

她说完这句话,起身去了沙发上,认真的涂着眼睫毛,秘书大约是觉得沈夫人的态度太轻慢了,脸上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表现,可也闪过一丝尴尬。

我反倒没觉得什么,看了一眼歪着嘴,闭着眼睛的沈和志,秘书放下手上的果篮和花后,我轻轻唤了一句沈先生,沈先生?我唤了他两句,他仍旧闭上眼睛没有理会我们,我和秘书起身对沙发上正涂着眼睫毛的沈夫人说:“如果沈先生醒来了,劳烦沈夫人为我们说一句祝他提早康复了。”

她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手上睫毛刷明显不耐烦在睫毛膏内不断来回刷着,我和秘书正想往外走,可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的沈和志,忽然断断续续开口说:“你、你、你等一下。”

我和秘书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发现躺在床上的沈和志正抬起手,似乎是示意我们不要走,沈夫人看到后,将手上的睫毛刷往桌上一扔,快速走了过去有点假的握住沈和志的手,关切的说:“和志,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吃点什么?”

沈和志歪斜着嘴,似乎艰难的想推开沈夫人的手,可实在没有力气,反而显得有些摇晃和颤抖,过了半晌,他终于憋出一句:“让她……过来。”

沈夫人听了这句话后,看向站在门口的我,撇了撇嘴,将他手放开,站了起来对我说:“找你。”

硬邦邦说完这句话后,有些扫兴的从病房内走了出去,我看了沈和志一眼,半晌才走了上去,坐在他病床旁,看向他问:“沈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表情呆滞,他浑浊的目光缓慢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秘书,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对秘书说:“你出去。”

秘书看了我一眼,说:“那我在外面等。”

她出去后,顺带将门给关上了,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沈和志两人,他皮肤皱褶的手臂上正输液。

我并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我以为他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告诉我男人看重的是利与弊,让我聪明点离开他儿子,我以为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可谁知,他看了我许久,颤抖的嘴唇不断流着口水,似乎是在说什么,可我听不见,只能立即从床头柜上拿了几张纸巾为他擦拭着,擦拭完后,看向嘴唇还不断动着的沈和志,我将耳朵靠近他,想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当我贴近后,我听见沈和志说了一句:“沈世林是魔鬼。”

我侧过脸看向他,他再次艰难说:“帮我救……救救他弟……弟。”

我不明白他话内的意思,疑惑的看了他许久,他手忽然在床板上用力拍着,我看向他的手,他使尽全力用力拍着,我拿开了他的手,将床单翻了过来,里面藏了一张纸,纸上面有一个地址。

沈和志再次断断续续说着:“救。”字。

他说不完整,忽然绝望的哭了出来,浑浊的眼睛内流出不少的眼泪,眼内是求生与绝望并和,我坐在那看着许久以前还健硕精神的沈和志,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说话都不利索的模样,想到之前他的威严,到现在他的狼狈与哀求,我没有动,只是将手中的纸张握得紧紧的,抓起包转身便要走,才发现后面站了一个人,是站在门口的沈世林。

他脸上带着笑意看向我,朝我走过来,问:“说什么呢。”声线温柔,听了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将手中的纸条紧紧握住,有些紧张,却还是直视他,声音正常说说:“你怎么来了。”

他走上来,站在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抚摸着我脸,他将我唇从牙齿间掰了下来,问:“咬这么紧干嘛。”

我没想到自己下意识会做这样的动作,轻轻将他手打掉说:“不用你管。”

他轻笑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此时护士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似乎是要为沈和志擦身子,不过沈世林轻轻说了一句:“我来。”护士有些发愣的看了他一眼,可接触到沈世林温和的表情后,脸上有点红晕,半晌才有些腼腆点点头,将手中的脸盆端在床边后,便出去了。

沈世林坐在沈和志床边,他手中拿着湿毛巾为沈和志擦拭着手,先前还算正常的沈和志在看到沈世林后,忽然剧烈喘息着,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嘴里不断发出模糊的音节,根本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面对沈和志的激动,沈世林只是动作细致的为他擦拭着手,并不管他的死活,眼看着沈和志就要激动到有些异常,我走了上去,对沈世林说:“你没看到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吗?”

沈世林侧过脸看向我,笑着说:“嗯,怎么。”

我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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