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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的脸色绯红,双眼也开始微眯起来。但是听到我的话,双眼陡然睁开,里面一阵精光一闪而逝,而且精神还振作不少,颇有那传说中大病将死回光返照的迹象。“你居然今夜准备行尸起轿了,还是独行轿夫?不是那老杨已经出去送着一批了吗?就这么缺钱?”他似乎在担心什么,脸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老杨临走之前交待的。而且今晚回来看到那东西有点诡异……”我说着,将傍晚时分看到的一系列诡异情况同这似醉非醉的老家伙说了。
当我花了十来分钟,终于将所见所闻描述了一番后。这老家伙手上端起来的酒杯居然慢慢放下,一脸郑重神色的问道:“你确定从那条缝隙里面看到的是黄色条状物?”
我点点头,可是又有几分含糊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就瞟了那么一眼,如果不是出现幻觉的话,应该是这样。”说完,我等着老头子的回复,他似乎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老头子似乎陷入了沉思,双眼微眯,手上一块肉掉落在地被ago一嘴叼走。“洪伯……洪伯?”我喊了两声,号一半天他终于从失神状态中恢复清明神色。
“小家伙,如果你听我这老头子一句劝的话。这娇咱们不起了,尸体咱也不运了。生意又不是没有。只是现代化社会,都流行化作骨灰且就近埋葬。所以咱们这一行的生意红火不起来,再过几十年,说不定就此堙灭都是很有可能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是有某种东西被打破,碎裂一地的心情。但是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洪伯,不瞒你说。这时候已经晚了,刚才也跟你说过。那信封上什么信息都没写,去找谁退货?而找不到人退货,这尸体也不可能放在黑龙街十三号不管不顾,更不可能随便找一个土坑就埋葬掉。这可是触犯了忌讳的,要遭天谴的。”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这就是明里带来的,每个人必经这么一劫。那我老头子也只能跟你说,小心为上。这个东西,凶残得很。一个稍不注意就是身死当场。”洪伯说完,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下,似乎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极致。
但是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紧咬牙关,关于那诡异尸体的东西一个字也不肯吐露。看着那红星二锅头一杯接一杯的被老头子仰头灌下,我突然心生一计。一边好言安慰的劝酒,一边不停的给他加菜,酒杯也随时满上。
果然,没有半个小时,一瓶红星二锅头已经见底。而老头子醉态暴露,嘴里开始胡言乱语。心下大喜,要得就是这个结果。当即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那关于黄色条装尸体的详细情况。但没想到我刚一问出口,他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
“洪伯,听说当年你也接受过这么一桩生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洪伯眼神先是呆滞了一下,然后眼泪就顺着眼眶蔓延开来。这反而把我弄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当时我还年轻,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可是当时的我没有文化,在你这个你年纪在行内已经行尸八九个年头,小有名气。年轻人么,总是有几分年轻气盛,现在想来也是活该。当时谈了一个对象,都已经上门见过父母,就等着定日子了。可是这一天一笔生意上门了。”
来时的情况跟你现在的有几分不一样,但那无头无脑的信封,还有棺材地步有打着旋儿的小风,周围散发着一股子生人莫近的气息,还有那棺材里面诡异的条装尸体都跟你这一般无二。
唯独不同的就是我当时接手的棺材是一口大红色的,红的似乎随时能有血液滴出来一样。行尸起轿,已经形成一了一个习惯。可哪一天晚上,当我将那条状物的尸体从红色棺材换到镇尸棺里,临出发的时候她来找我,说要同我一起出发,感受一番什么叫做行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