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四是从狐狸一个人身上得着的,从黑猫身上你黑了多少?”
“大概两万吧。”
“全国有多少狐狸、黑猫这样的人?”
“各地大概……十多个吧。”
“得了,你给我写个名单出来,狐狸、黑猫,还有其他人,他们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给他们送了多少钱,一个一个列出来。”
“你要干吗?我求你了兄弟,我老娘都70多了,要没了我她也活不成!”
骆千帆啼笑皆非:“瓦片叔你演电视剧呢?你都多少年没回家了,你娘要是离不开你恐怕早都没了。我这么给你说吧,我不会打小报告,真要打小报告,我也不会跟你掰扯半天,放心吧。”
“哦哦……我明白了兄弟,你是要敲诈我?好啊,我认了,回去以后咱俩二八分账行了吧……你别笑啊,要不然三七?我擦……四六总成了吧?”
“我不要钱,我只要名单、金额!
“你非要名单干吗?”
“我有用,等将来不干这一行我就去找他们算账,捞点偏财,明白了吧,你好容易黑点钱,我不会黑吃黑,没本事不讲义气的人才会黑吃黑。”
“你……”
“你写不写啊瓦片叔?不愿意写就算了。”
“我写!兄弟啊,你厉害,比我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玩得比我大!你想过没有,敲诈勒索那可是犯法的。”
骆千帆差点儿气笑,贼喊捉贼,你们聚赌、诈骗,都这样了还跟我这儿劝我向善呢?苍了个天的!
“别说了,瓦片叔,写吧,写完回去睡觉,绝不会连累你。”骆千帆包里备着纸笔,掏出来递给瓦片,打开车顶的照明灯。
瓦片没办法,写吧。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骆铁”不是个小角色,更不是被他们拧住胳膊要扔进地窖里任人处置的羔羊,他是个狠角色,至少他惹不起!
瓦片写了一张黑名单:虹城市杉林湾黑猫,星城市东乡镇狐狸,太远市琉璃沟的地鼠,沧城市八里营的癞蛤蟆……
瓦片和招风耳给这些人都起了一个动物外号,他们的身份包括警察、乡镇的干部、有权有势的地痞。瓦片一一写明他们的真名、职务和电话。
看着这份名单,骆千帆感慨万千,不怕社会上有作恶的真坏人,就怕有掌权的假好人。
“瓦片叔,你做这种为赌狗‘找伞铺路’的事情就没遇到什么挫折,那么多人说收买就收买了?”
“真那样我们还犯得着到处跑?再牢固的保护伞也只能撑一时,这么说吧,还有一份名单给你也没用了,那些人都被拿下了,要么跳楼上吊,要么还在局子里蹲着呢,那份名单更长,得有二三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