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一脸惨白的大西军统领刘进忠,才总算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处境。
他娘的!
打的什么狗屁仗!
自己的手下,竟连对面敌军战阵都无法接触,就被打得彻底溃败,死伤殆尽,以致再无还手之力!
这简直是噩梦般的场景!
这股来路不明的明军,其战力竟是如此强悍,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样的问题,当然不会有答案。
刘进忠陷入慌乱之际,见到敌军方寸大乱,溃败之势已然十分明显,押阵于后的第一镇镇长郝效忠,脸上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的心下,更是欣慰异常。
哼,这些狗入的大西军,现在终于尝到了自己的厉害了吧。
这番连续攻击下来,敌军已有近四千之众被消灭,而自己的损失可谓是微乎其微,这般战绩,煞是喜人。
更令自己高兴的是,他们在已方的连续攻击下,已是信心大挫,士气低沮,只怕是再无胆量与勇气来进行下一次的攻击了。
不过,毕竟对面的敌军数量犹是十分可观,出于慎重起见,郝效忠并没有派出那数百名骑兵进行追击,而是放任他们自行逃走。
当然,在他们向后溃逃之际,自家的弩兵,还是来得及对他们进行最后一轮打放,将数百名逃窜不及的大西军,当场射杀。
而见得这些出击的自家兵马,有如潮水一般溃退下来,大西军主将刘进忠脸色铁青,却已无可奈何。
他奶奶的,现在全军溃败而回,自己这个主将,纵是长了七八只手,来斩杀这些溃逃的兵将,都是绝无可能阻止这般溃势了。
更要命的是,经过了攻城之战与当面对战的两番惨败,自家不但损失了七千余名军兵,全军上下的战意与斗志,更是荡然无存,自己就是想要重新整顿兵马再行进攻,都是完全不可行了。
于今之计,也许只有撤退返回一途,尚是可行之策。
毕竟,对面的兵马远道而来,又经此大战,业已十分疲惫,估计亦无能力再来追击自己。这倒是自己相机而退的难得良机呢。
想到这里,刘进忠不觉喟然长叹。
“传本将军令,全军后队改为前队,保持阵型,从开县缓缓撤走,退返达州。”
“……得令!”
刘进忠此番令下,全军将士排成一字长队,开始纷纷西撤。
他们撤走得十分急切,地上的伤兵与死尸均未收拾,就连辎重与帐篷皆是全部丢下,不敢再多停此地哪怕一秒。
对面的郝效忠的第一镇兵马,亦是平静地看着他们撤走,并不追击。
之所以不派兵,原因很简单。
因为刘进忠的部队中,尚有数千骑兵,而郝效忠的兵马中,乃是步兵为主力,骑失仅有寥寥数百名,就是想要追击,都有心无力。
而此刻在开县县城上,那主将高一功,见到刘进忠的兵马仓皇西撤而去,他脸上的神色,顿是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