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整理完,对太后一通福身告罪失态,心里直打鼓。
也不知御贤亲王与太后说了何,她脸色不大好,虽一贯的温和,却少了几热络,多了几分疏离。
定了定神,拿着巾帕擦拭眼角:“老身孙女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纵使她得罪白姑娘,也不能这般施虐,若留下疤痕,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
心里暗暗想着,如何把话头引到谈婚论嫁上。
都城这般风言风语,唯有御贤亲王娶了婉茹,方能堵住幽幽之口。
否则,被传成那般,以后婉茹还有何清白?
太后不想让一品诰命夫人太难堪,委婉道:“此事还未断定,不一定便是白欢所为。”
陈夫人伤感道:“婉茹亲口所说,那还有假?婉茹不会骗人。”
“呵。”北泠一双眼既冰冷刺人又盛满讥讽,“俞嬷嬷把今日随陈家小姐去百佛寺的千金,都给本王叫过来,本王亲自审。”
“审”这个字让陈老夫人一怔,随后心里充满底气,打了便是打了,有理走到哪都不怕!
俞嬷嬷当即领命。
陈老夫人又长嘘短吁地说了会,终引到了正事:“婉茹女儿家脸皮薄,老身便豁出老脸替她说了,她从小便爱慕着王爷,又有幸承蒙太后娘娘青睐,婉茹琴棋书画样样精,王爷才高八斗玉树临风,都说二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不提还好,一提太后的脸瞬间僵硬,她脾性温和,纵使下人面子也不让叫人太难堪:“陈家小姐左不过十七,泠儿大她那般多,许配了,哀家心里过意不去。”
得亏认识到她真面目,否则嫁与泠儿还不成天打骂下人?
白欢是张扬了些,却能花两天心思与乐乐做蛋糕,甚至还让下人去她院子烤蛋糕吃,待人一片真诚之心。
进的膳房,又能助泠儿除去气候司北铎一脉,有勇又有谋,脾性又好。
而那陈婉茹只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北泠:“……”为何有点熟悉?
陈老夫人便当是北泠不喜孙女,太后故意拿话搪塞。
这有何?太后娘娘喜爱不就好了?
妇人之仁的想,若太后娘娘下旨赐婚,御贤亲王还敢不从?
“太后娘娘哪里话,王爷玉树临风,能嫁与王爷是婉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太后一抬手让李嬷嬷给她续茶。
陈老夫人装作没看懂太后让她住嘴的意思,只当王爷在这,太后让她日后再谈。
她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王爷,好容易遇到,可不得把话说开?
陈老夫人一叹气:“太后娘娘想必不知,都城起了一股王爷与婉茹的流言风……这婉茹以后还有清白可言?”
北泠冷眸扫过去,陈老夫人当即一瑟缩,又鼓起勇气:“老身便豁出去老脸,求太后娘娘赐婚婉茹。”
太后脸色倏地冷了下去。
北泠冷冷道:“陈家小姐只去过府邸一次,便要死皮赖脸讹上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