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不傻,自然不会把白欢哄乐儿的话宣之于口,但既白欢能想到这事,北铎又怎会想不到?
北泠口中至今还没抓捕的刺客,轻功绝佳连他都无法发现踪迹――与皇宫那几个可不是完全符合?
这招祸水东引的很成功,皇帝当即脸色就变了。
北铎继续煽风点火:“乐儿那般小,谁人会去杀一个可爱孩子?定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便拼死来皇宫进行刺杀。”
北铎满脸痛心:“不慎被我那可怜的侄女遇到,臣弟一想便心如刀割,若没有白姑娘,乐乐该如何是好?”
假模假样的担心完,看向面目表情的北泠:“幸好刺客得已伏诛,皇弟也相安无事,实乃大幸!”
白欢直磨后槽牙,妈的,狗东西!
皇帝一脉也气的肝疼,光那一句谁人会去刺杀一个孩子,便能坐实刺客是冲着御贤亲王来的!
北政很少这般动怒,气到青筋凸起:“刺客不会只有这些,即日起,全城搜捕可疑人员!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捉到!!”
白欢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操蛋滋味。
本想借着刺客一事让北政对北铎心生戒备,刚开始的前几天是提防了,私下也派影卫查了,在得知此事与粱王无关后,重拾对他的信任,甚至自责为何去质疑皇弟……
――在那天听到飞飞说完,白欢恨不得冲到皇宫揪着北政的衣领,让他清醒一点。
事没搞成,在此时又被狗东西反将了一军!
这一晚输的彻彻底底,还赔进去一个尚古,乌纱帽虽没下,却被北铎煽风点火停职三个月,罚俸禄一年。
皇帝吩咐完,便匆匆跟皇后去乐儿寝宫。
回前宫的路上,北铎笑得像一条哈巴狗,就差摇着狗尾巴庆贺。
北容今晚不知去哪了,没见他露面。文武百官呈对立方走在最前头,白欢与北泠在最后面。
今晚北泠没说一句话,表情如往常一样冷漠,仿佛一直很平静。
甬道黝黑,只旁边几个御林军提着灯笼照明,白欢在那双忽明忽暗的眼里,看到了几分狰狞的杀意。
真的难以想象,北哥是用了何等忍耐力,才忍了一晚上,是条汉子!
才刚夸完,北泠突然扶住了额头,掩在掌中的双眼泄出了几丝可怖的戾气。
与此同时,理智再无法遏制那头被禁锢的冰兽,嘶吼着冲出了牢笼。
他突然转身,脸隐在黑暗中,白欢看不见表情,只看到了他突然去拔御林军配剑的动作。
心脏猛跳了一下,大脑没来得及下指令,身体便先一步拉住了那只手。
很凉,能清晰的感受到手背上凸起的伤疤,这只手在剧烈地颤,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要屠戮的预警。
“爷,你手怎么这么凉,来,小的给你暖暖。”
某白羽御林军:“……”
只看了一眼在空中交握的两只手,便克制地转了头,很有眼力见地走到了前头。
烛光一挪,二人周遭瞬间无光,白欢强制性地把那只手拉到身侧,借着羸弱的月光,隐约看清北泠脸色。
嗯,僵成了一块冰石头,很好,眼睛瞪的像一只被吓傻的小绵羊。
心里突然有点痒,像这种任人宰割的时候,在他身上可真不多见。
什么避讳,什么大锁,全都抛之脑后。
白欢用手掰开那只微颤的拳,再一根一根地插进指缝,变成十指交握状。
她给自己暗搓搓的私心,找了一个很合适的理由:给人暖手可不得交握吗?
不知过了多久,微颤的凉手回归平静,比方才暖了不少,好似真给她捂热了。
白欢觉着这人应该平静下来了,就想把自己犯了避讳的小手给拿开,谁知,刚脱离指缝,那软绵大手突的用力回握。
“不是要暖手么,继续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