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毛台能跑出草原,也是得了观音奴的帮助。
此刻,掘罗勿手里抱着个坛子跟观音奴一起走出帐篷。
远处有噼噼啪啪的打斗和吵闹声。
近处,一名士兵将准备好的马匹牵到两人近前。
当底下人来报三千甲士正在自相残杀时,掘罗勿就知道大势已去。
他必须得跑。
掘罗勿从士兵手中刚接过缰绳,身后突然响起嗖嗖破空声。
六支箭矢呼啸而来。
掘罗勿和观音奴都纹丝没动。
射向他俩的箭被观音奴抽刀‘乒乒’两下击落。
但两匹马和那小兵就没那么走运。
小兵眼睛中箭,力贯后脑,当时栽倒身亡。
两匹马屁股中箭,发出几声痛苦嘶鸣后,一尥蹶子,挣脱束缚,屁股带着箭跑了。
观音奴一双蓝色眼眸冷冷看向对面走来的四男一女。
双方距离还有二十几丈。
张鼠边走边给张弓蓄箭,“刚才六箭有人射空了,这次描边大师是谁?”
陶晓:“不是我,我射中了一匹马。等会若打不过,咱们可以从帐篷右边逃,那边障碍物最少。”
密羯:“更不是我,我都没带弓。我来是有话问掘罗勿,你们为何也都跑来了?”
米童:“我来是想劝劝你们宰相,坦白从宽,抗拒吃屎。”
古乐:“我来是为给二宝报仇,他儿子射了二宝三箭。”
掘罗勿眯眼眺望,他认出了五人中的密羯。
他将怀里的坛子抱得更紧些,隔空问道:
“密羯公主,我正想去找你问问,你给我送的是什么酒?”
密羯一甩皮鞭,在虚空中发出‘啪’地一声脆响,给自己提前助助兴。
气氛烘托到位了,密羯问:“怎么,你已经喝过了?”
“那到底是什么?”
“人心泡酒。”
“谁的心?”
“你告诉我好喝吗,我就回答你。”
她此来就是为问这句无聊的话。
“简直恶心至极。”掘罗勿答。
“啧啧啧,你咋能嫌弃自己儿子恶心呢。”
掘罗勿得到答案后,身体摇晃两下,险些没晕倒。
那真是艾卡的心,他唯一的儿子。
“我的儿啊!”掘罗勿悲呼一声,恨得睚眦欲裂,“贱人,我要挖了你的心给我儿报仇。”
密羯嘞嘞嘞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不巧了,我的心已经给别人了,你挖不到唉,气死你。”
掘罗勿捂着心口对观音奴下令:
“艾卡也是你徒弟,替我杀了那贱人。”
观音奴侧脸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微微皱眉后,一个纵跳朝对面五人飞去。
张鼠三箭同时离弦,分别射对方咽喉、下腹和右腿。
观音奴一个翻身,避过射向下腹和右腿的箭矢。
射向他咽喉那支箭,竟然被他硬生生用牙齿咬住。
“鸟地,早知道在箭杆上抹毒了。”
张鼠骂完又迅速搭上三支箭。
观音奴此刻已经落地,他的武器是一把吴钩曲刀。
与胡人的弯刀比,它更小巧,形似新月,长一尺半,重一斤半,最适合近身格斗。